药企“华为”涉嫌虚构财务造假信息：迈瑞医疗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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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概股回归，不应是资本市场间套利。

被称为医疗器械业“华为”的深圳迈瑞生物医疗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简称迈瑞医疗）私有化后登录A股只差临门一脚。近日却被曝出公司前五大经销商客户中，有两家身份存疑，经销商还没注册公司就给迈瑞医疗销售产品。
迈瑞医疗主要从事医疗器械的研发、制造、营销及服务，产品覆盖了生物信息与支持、体外诊断以及医学影像三大领域，主要产品有监护仪、除颤仪、麻醉机、超声诊断系统等。
2006年9月，迈瑞医疗美国纽交所上市，2015年对迈瑞医疗实施私有化，2016年3月迈瑞医疗从纽交所下市。2017年5月，迈瑞医疗第一次在A股递交了上市申请，后来得到反馈后，在2018年5月发布第二次招股书。今年7月24日，迈瑞医疗成功过会。
本次IPO迈瑞医疗拟发行12160万股，募资资金将用于以下8个项目。

自披露A股IPO招股说明书以来，迈瑞医疗受到媒体不少质疑，包括净利润突然暴增、销售费用过高研发占比下降、产品质量问题频发等。
迈瑞医疗虽于近期过会，但也收到了发审会的五大方面询问。包括外销收入与海关数据的矛盾，与理邦仪器等主体之间存在多项未决诉讼；经销收入占比较高且逐年上升；净利润增幅超过营业收入增幅；私有化过程中的法律法规问题；无形资产和商誉账面价值金额较大等。
秀会计游戏？
据招股书披露，2015-2017年，迈瑞医疗的营业收入分别为80.13亿元、90.32亿元和111.74亿元，两年增幅分别为12.34%和23.72%。归属于母公司股东的净利润在报告期内分别为9.1亿元、16亿元和25.9亿元，两年增速分别为75.82%和61.88%，增长近两倍。

从披露业绩中可发现，2016年、2017年，迈瑞医疗在营收增速只有12.34%和23.72%情况下，净利润增速却达75.82%和61.88%。而在2013-2015年，迈瑞医疗归属母公司的净利润一直呈现下滑趋势。
对于蹊跷的利润暴增，有媒体报道称，2016年迈瑞医疗将8.9%的研发费用进行了资本化，充实了当期利润。招股书显示，2015-2017年，迈瑞医疗研发费用投入分别为9.88亿元、10.89亿元和11.32亿元，占营收比例分别为12.33%、12.06%、10.13%。
研发支出资本化，在企业会计准则上需要满足完成该无形资产以使其能够使用或出售在技术上具有可行性；具有完成该无形资产并使用或出售的意图等五方面条件。迈瑞医疗将大量研发费用支出资本化是否满足相关会计条件不得而知。
另外，则是迈瑞医疗应收账款的大幅增长，2015-2017年，公司应收账款账面价值分别为12.13亿元、10.26亿元、14.23亿元。2017年的同比增速近40%，远高于当年营收增速。对于去年应收账款大幅增加，迈瑞医疗称，一方面因为境内直销客户产生的应收账款增加1.19亿元，主要为境内政府客户的应收款增加；另一方面经销商客户产生的应收账款随着其收入的增加而增加。
对于2017年应收账款和营业收入的不匹配问题，迈瑞医疗并未在招股书中给出合理解释。在询问中，发审委也请发行人代表说明：收入确认原则，2017年应收账款增长速度大于营业收入增长速度的原因及合理性；报告期内应收账款信用政策是否产生变化，坏账准备计提是否充分；毛利率、销售费用率、管理费用率变动的原因、合理性以及净利润增幅与营业收入增幅不匹配的原因；毛利率逐年提高且毛利率高于同行业可比公司的原因。请保荐代表人说明核查依据、过程并发表明确核查意见。
“虚构”经销客户信息？
迈瑞医疗销售模式主要分为直销和经销两种模式，在美国是以直销为主，在中国、拉丁美洲及其他发展中国家和地区则以经销为主。
财务数据显示，迈瑞医疗2017年的111.7亿元营收中有79.8%来自于经销模式，且经销带来的收入呈现逐年增加的趋势。
过去三年，迈瑞医疗前五大经销客户具体情况如下图：

迈瑞医疗2017年的前五大经销客户分别为：南京贝登医疗股份有限公司（简称南京贝登）、杭州珂盈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简称杭州珂盈）、杭州壹惠科技有限公司（简称杭州壹惠）、杭州百善医疗设备有限公司（简称杭州百善）、郑州市北泠科技开发有限公司（简称郑州北泠），前五大经销客户销售收入分别为1.05亿元、9144万元、4198万元、4189万元、3917万元，其合计共占营收比例为2.86%。
虽然公司前5大经销客户变动频繁，但与2016年相比，2017年前5经销客户中的三家杭州公司格外惹眼。招股书中，迈瑞医疗称杭州壹惠2009年开始与公司合作，杭州百善2010年开始与公司合作。吊诡的是，这两家公司的成立日期均在与迈瑞宣传的合作时间开始之后。
天眼查信息显示，杭州壹惠成立日期为2016年4月29日，法人为冯育贤，注册资本500万元。

杭州百善成立日期为2013年10月22日，法人为黄海华，注册资本3000万元。

此外，杭州珂盈、杭州壹惠之间也存在关联关系。杭州珂盈成立于2016年6月8日，法人代表李鑫，杭州壹惠持有其15%股份。2016年刚刚成立的两家公司，2017年就跃升为迈瑞医疗第二、大三大经销客户。
对此，也有业内人士质疑公司主要经销客户存造假的嫌疑。
发审委也注意到公司经销客户销售逐年上升情况，并要求发行人代表说明五大问题：主要经销商与发行人股东、实际控制人、董监高等是否存在关联关系；报告期内新增客户中有部分为设立不久即成为收入占比较大客户的原因及合理性，2017年前五大经销商客户中有三个来自杭州的原因及合理性；经销商体系情况，是否存在直销客户与经销商的最终客户重合情况及原因；对经销商的管理情况、经销商返利制度安排、最终销售实现情况；经销模式下销售价格的确定依据，经销模式、直销模式毛利率是否存在差异及原因；部分产品经销均价高于直销均价的原因及合理性。
销售比研发“值钱”
近年来，迈瑞医疗不断加大研发投入，2015年9.88亿元，2016年突破10亿元达10.89亿元，2017年为11.32亿元。不过，公司研发费用虽在增加，但在营收中的占比确实持续下滑的，2015~2017年，研发投入占营收比例分别为12.33%、12.06%、10.13%，持续下滑。
研发费用主要包括职工薪酬、折旧费和摊销费用、耗材及低值易耗品等。截至2017年末，迈瑞医疗有研发人员1764名，占公司员工总数比例21.2%，分布在深圳、南京、北京、美国硅谷等地的8大研发中心。根据上述数据可知，研发人员去年人均研发费用支出为64.17万元。
销售费用，迈瑞医疗2015年至2017年分别达到了21.7亿元、24亿元、27亿元，占营业收入比重分别为27%、26.5%、24.4%。其中，迈瑞医疗的广告与推广费均超过亿元。2015年至2017年，广告及推广费分别为1.65亿元、1.72亿元、2.7亿元。迈瑞医疗称，公司的广告与推广费主要包括的是业务招待费、进行产品推广、学术研讨、培训或讲座的推广会费等内容。

按迈瑞医疗2017年销售费用27.27亿元测算，销售费用率达到24.4%，远高于A股医疗器械公司平均销售费率14.7%。此外，从子公司分布来看，迈瑞17家境内子公司10家主要为销售公司，境外40家公司中有38家以销售为主。
员工数量方面，迈瑞医疗截止2017年总计营销人员2692人，占总员工比例为32.4%，销售费用占主营业务成本却高达73.91%。
平摊至单名销售人员，迈瑞医疗的人均销售成本达101.3万。相对于研发人员人均64.17万元的研发费用支出，1个销售人员成本相当于1.58个研发人员。（北京时间财经 曾福斌）

文章来源：时间财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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